就算是理應具有相當人氣的休閒公園,到了晚上也理所當然得杳無人煙。
說到底,這個世界除了Master們之外還有沒有其他居民都無法確定。
抱持著這樣的感想,緋葉走進了月見公園。
「已經把握到了Saber的氣息,從這裡開始就依照Master的計畫各自行動吧。」
「嗯,不用客氣,儘管把Saber打倒就行了,Lancer。」
接著,Master的氣息消失了。
事實上,要掌握還是沒問題的,不過現在自己沒那個餘暇。
公園的中央廣場,有一個事先來到的身影。
「真慢吶。朕不介意等待,但是作為挑戰者卻姍姍來遲,這就是你接待帝王的禮儀嗎?」
悠然地雙手抱胸。
理應絕不離手的劍,隨意的被插在面前的地上。
從相貌來判斷大概十六,最多不超過十七歲。
卻散發著與年齡不相稱,渾然天成的威嚴。
難以言喻的容姿在燈光的照映下顯露無遺。
不,與那種人工之物相提並論對她而言太過褻瀆了。
無論是如同女神般的容顏,還是那彷彿從靈魂散發的王者光輝,都讓天上的繁星也黯然失色。
將高貴、威儀、冷豔、華美、殘忍等氣質集於一身的少女。
冠以Servant,Saber之名的存在,就立於此處。
「也罷,跟蠻夷講究禮儀也是白費心力。既然作為挑戰者,想必已經把朕的情資摸清了一半有餘吧。」
接著是,她的裝束。
毫無疑問是東方風格,要說的話是中華風吧。
然而,作為戰士的裝備而言未免過於奢華。
與其說是戰甲,那種飄逸感,不如說是戰衣之類的東西。
以純黑為底色的同時,流動光輝的金色龍紋遍布全身。
儘管豎起了華麗髮式,長度仍然幾乎及腰的銀白隨風飄曳。
「不過,沒看到你的Master呢。與朕一樣當成了累贅,讓其先行退避了嗎?還是說另有圖謀?算了。不論哪個都無所謂。想玩小花招的話儘管試試。」
並非虛張聲勢。
名副其實,從容的宣告。
「只需由朕之手,盡數粉碎即可。」
Lancer靜靜地,回視著黃金的Saber。
「原來如此,妳對自己的Master有所不滿嗎?」
「啊啊,也不盡然。雖說與朕的喜好相差甚遠,作為下僕使用也不是無法忍受。但是,作為Master來說缺乏才能也是事實,其願望也不過是俗物,要作為與朕匹配的御主還遠遠不夠格。」
真是直率。Lancer不禁感歎。
雖然狂妄,但是那正是貨真價實的英靈。
所謂的英雄,不高傲的才顯得異常。
「看來妳是真正的英靈啊。Saber。
苛烈的支配者,孤高的王。
以自己的價值觀來裁定一切,那就是妳的本質。
既不需要被拯救,也不會去拯救他人。
對有價值之人施以恩惠,對不需要的存在施以斷罪。
賢明的暴君,這是後世會給予妳的評價吧。」
「….呼,有意思。雖說是不懂禮數的狂徒,看來姑且具有眼力的樣子。」
眼神浮現出些許興味,Saber露出了妖豔的微笑。
「但是,你亦是同樣吧。對英雄而言是不言自明的道理。人類的價值一律平等只不過無知者天真的戲言。唯有特別的超凡者才能成為英雄。對於凡庸之輩伸予援手,那種事不過是行有餘力時才偶爾為之的餘興。連善行都稱不上,僅僅是自我滿足,如此而已。」
人類是僅憑利益而動的生物。
無論披上何等冠冕堂皇之名,最終都是為了自己。
如果要伸手拯救,那麼被拯救之物也必須值得被拯救才行。
不然的話,就沒有伸出援手的意義(利益)。
「雖然作為皇帝的朕沒有依從他人的道理。但是作為Servant,比起凡庸的Master,更偏好跟隨有才的Master,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?」
「原來如此,妳說不定與我的Master很相似呢,Saber。的確,不過是算數問題,越優秀、越具有價值之人,就越應當被優先對待吧。撇開表面話不談,誰也不會去在意沒有價值之人。」
「正是如此,那麼……」
「但是,那與我無關。原本,我就不是什麼特別的人,也沒資格去蔑視平庸之人。無論Master是卓越還是凡庸,我的態度都不會改變。」
「………………」
「況且,慧眼什麼的實在太過譽了。跟妳比起來,我可是毫無識人之明啊,要區分貴賤高低對我來說太難了。在我看來,所有人都是等價的。」
一瞬間,蒼白的光芒彷彿貫穿了Lancer的手。
出現了,巨大的槍。
其長度甚至遠遠超過了高大的Lancer,無法想像是能由人來操使的武具,如果持有者是身長三公尺的巨人才姑且說得通吧。
但是,比起大小更加引人注目的是造型。
精細、燦爛,堪稱藝術,只能以神造之物來形容的外觀。
名副其實的,神造兵裝。
Saber微微瞇起了雙眼。
「呵……Lancer嗎?」
「正是如此,看來我們彼此都沒有互報名號的必要了。」
足以令常人無法置信,Lancer以單手握持長槍尾端便將其舉起,指向了Saber。
「不好意思,像妳這樣的頂級英靈,我可無法從容到考慮手下留情。
謹遵從我主的命令,以吾槍之暴威將妳燃燒殆盡。放馬過來吧,Saber,雖然為時尚早,此處就是妳的葬身之地了。」
「沒問題,想取下朕的首級就儘管來。黃金的槍兵啊,體會觸怒龍顏的下場吧。」
下一秒,兩人之間的距離縮減為零。
沖突的暴風撕裂大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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